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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心理访谈实录:女士在黑夜报警捕获窃贼 恐惧却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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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yao 在2007/7/14 10:36:55发布说

节目简介:一个漆黑的夜晚,张女士家中进来了窃贼。在万般紧张的情况下,张女士鼓足勇气报了警。窃贼成功的被捕获。可张女士从此心上却蒙上了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人际交往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究竟该怎样消除张女士心中的恐惧。请关注本期《心理访谈》《惊魂之夜》。

主要内容:

  主持人:您好,您现在收看的是《心理访谈》,我是阿果。今天的心理专家是杨凤池。

  主持人:今天的心理专家是杨凤池,你好杨老师。

  杨凤池:你好。

  主持人:我不知道杨老师什么感觉,反正我真的也是看的我头皮发麻。

  杨凤池:我也有点紧张。

  心里特特长,我手都出汗了。我不知道张女士这件事情发生完了以后,对你有什么影响?

  张:对我的印象我觉得应该特别大,就是现在很痛苦,就是陷入一种,每当比如睡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情景就会在眼前浮现。

  杨凤池:就老想这个事情。

  张:哎,就是老想这个事情,就是我现在说话,就是身上要起那种鸡皮疙瘩的感觉。

  主持人:还有呢?有没有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

  张:影响到了,比如说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有时候闭着眼睛就想起这件事情就害怕,有些不好的后果会出现,担心一些后果会出现,担心一些后果会出现。而且还有这个事情之后,尤其是这个事情刚刚经历过之后,我出去比如做,比如说一个汽车在,经过我身边我一下子停下来,上面会下来那么一两个人,就是很瘦小,很黑的那种,我不敢看他们的脸,我就抓紧时间跑,我觉得有可能他们就是这个到我们家去的盗贼,其中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排解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就想自己找一找自己有多少钱,或者让银行里取一点工资,就是干脆睡觉的时候,为了使自己的这个心灵,心理安慰一点吧,我就把三百块钱,二三百块钱放在屋里比较显眼的地方,就是看它,其实也就是安慰自己心灵。

  主持人:就是你觉得好像那个盗贼随时还会上门?

  张:对。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有这种感觉,还有就是老是晚上,经常晚上不敢睡觉,尤其丈夫要出差什么的,就使劲瞪着眼睛,明明困了,就是不敢,几乎就不敢闭眼睛,唯恐就说一闭上眼睛之后,又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又来偷。

  主持人:别人是想睡睡不着,你是想睡不敢睡?

  张:对,很痛苦的一种感觉。

  主持人:但是刚才从他的叙述,表面上看他还是挺镇静的,马上到了小儿子房间,而且还报了警,整个事情应该还是处理的比较……

  张:应对的措施还是比较正常。

  主持人:但是心里呢?

  张:心里不行。后来就是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院里的邻居都还夸过我,说怎么勇敢,怎么会想到这些,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得这么好,我当时腿就直打哆嗦,我就觉得当时好像,当时好像就跟人家说的,有点英雄那种行为,事后……

  主持人:你当时是装出来的吗,就是你那种感觉很镇静的感觉?

  张:应该是撑着的,因为我觉得儿子无论如何就应该保护儿子,有这种念头在心里支撑着。

  主持人:还是很怕的,比如报警的时候声音是抖的吗?

  张:是的。(哭)

  主持人:现在说了还觉得,就是这件事情还是没过去。

  杨凤池:想起来还是十分恐惧。

  主持人:因为我们知道,刚才听到张女士说话的声音还是抖的,一直抖,所以我觉得可见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但是你刚才说的是这个事情发生不久,现在还是这样的吗?

  张:嗯,现在要知道有3、4年的时间了,我就努力调整自己,就是说尽可能地,遇到一些事情往好的,多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自己战胜不了这种恐惧,就是战胜不了,晚上的时候,比如说你像我丈夫干的工作要经常外出,我自己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不能影响他的工作,你总不可能就是老缠着他,让他天天陪着你吧,这种也是不可能的,就尽可能去让自己,坚强一些,但是自己就是,怎么也战胜不了,就是晚上,尤其是两点多,三点多,就是那个在这个事情发生跟这个同时的这一时间,我自己就是,即使有时候丈夫在家里,我这个时间醒来也有些害怕,就是轻一些。

  主持人:就是说晚上?

  张:嗯。

  主持人:白天呢?

  张:白天我觉得就是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就是从那件事情以后,我就不愿意上班了,也不愿意说笑了,以前的性格还是比较开朗的,然后在单位上也不愿意跟人家交往了,就是说觉得也没大有多少意思,现在就是说我也不愿意跟人家交往,人家打手机找我,我就比较烦的那种,就觉得很烦。

  主持人:为什么呢?

  张:就觉得别来打扰我,我想有自己的那种静静的那种感觉,比如说因为要上,这两天连续咱们编导要做节目,我就看了看我的手机,我看我呼出电话,最早的一个电话就是我的手机只停留十个电话,就是我自己不删除的状态下,我一看最早的一个才是5月7、8号,然后今天就是跟我们编导老师联系,然后这期间我有20天的时间,就打了还不够,几乎这些电话就是跟编导联系的,其余的就就是很少联系。

  主持人:不接也不打。不愿意跟人家联系。

  张:不愿意交往。

  主持人:总的我感觉比如这个事情我们知道三年前发生的,这三年之间觉得有没有逐渐在恢复,恐惧感在有所减轻,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变化?

  张:好像有过,就是很短一段时间,然后不知道什么,又陷入了那种……

  主持人:这个短时间是多长?

  张:这个短时间有个10天,或者半个月的时间。

  主持人:然后完了又跟以前一样了。

  张:嗯。

  主持人:等于感觉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这三年一直是这种感觉?

  张:嗯嗯。

  主持人:杨老师……

  杨凤池:在你缓解的那段时间里头,你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吗?

  张:就是基本上就是丈夫能在家里的时候,然后白天就是去正常的上班的时候,是这样的。

  杨凤池:丈夫在家里头你觉得能缓解。那段时间他天天陪着你。

  张:嗯,尤其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在家里陪了我一个多月的时间吧,但是那段时间不行,大脑全部,现在就是做任何事情我都觉得集中不起来精力,老是想恐怖的事情。

  主持人:我不知道你这个恐怖是恐怖什么,你是恐怖现在想起这件事,觉得这个人,想到那种危险的可能还是总觉得在什么时候就有一个人会出现,还会出现,你现在恐惧是什么?

  张:就想着就是说晚上是不是那个时间还会有这个盗贼,到家里去。

  主持人:还会来。

  张:嗯,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我都觉得我肯定不会像第一次那么勇敢的,因为第一次在完全不知的情况下,突然间来了一个事情,可能我觉得有时候人的应急,还有那个如果有的话,我就承受不了。是这样的感觉。

  主持人:就担心再次发生。

  张:嗯。

  主持人:我面对张女士我都对她好像不太,我也说不清楚。

  杨凤池:有点困惑。

  主持人:就是从事情的表面我觉得她应对得很好的。

  杨凤池:对。

  主持人:但是从她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感觉,我觉得她在抖,声音也在抖,她的状态情绪感觉好像这个事情……

  杨凤池:她在流泪,手也在颤。

  主持人:感觉这个事好像刚刚才发生,不像三年前发生的。

  杨凤池: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所以我就想,难道这个事情发生,张女士本人就是一个特别胆小,特别怕事这么一个女人,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杨凤池:要是胆小怕事,应该当时就吓的说不出话,也不能采取行动,也不能打电话,也不知道干什么好,甚至就瘫倒在那儿,甚至……

  主持人:我估计我可能就是那样的人。这个事要发生在我身上我可能就这样,可能那段时间脑子空白了。

  杨凤池:没反应了。

  主持人:空白,然后不知道该干吗,可能会慌,木,但是我觉得他应对得挺好。

  杨凤池:对,应对得挺好,按说就积累了战胜这种困难危险局面的经验,应该以后更不害怕才对。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正向反。

  主持人:是,所以那是不是首先我们想了解一下,杨老师你有什么方式让我们了解一下,张女士到底从她本人的性格来说,她到底是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是不是本来就害怕恐惧?

  杨凤池:我们可以做一些测试看一看,张女士是不是天生就胆小。

  主持人:好的。

  主持人:所以看来有必要我们做一些测试,对张女士做一些了解,杨老师来,您来说。

  杨凤池:那我们现在这一张图。

  主持人:这是森林。

  杨凤池:这看不出湖,倒影。

  主持人:是不是我拿反了。

  时候,他就想到能有一种好的关系,帮助他走出困境,比如说跟警方联系,有邻居,这样17:19

  杨凤池:这是我们编导提供的一幅图画,这个图画,它是在一个原始森林一个静静的湖畔,你假设走在这里迷了路,然后你会在这个湖畔看到什么,四个原则。

  主持人:第一个?

  杨凤池:第一个是天鹅。

  主持人:第二个?

  杨凤池:是船。

  主持人:第三个?

  杨凤池:第三个是狐狸。

  主持人:第四个?

  杨凤池:第四个是猎人。

  主持人:你觉得你会看到什么你就拿哪个,这四个你觉得会是哪个,选择哪个?

  张:我觉得好像是,我希望看到这个划船的,但是我又怕这个,看到狐狸,有这么一种。

  主持人:就希望是划船的,但不希望看到狐狸是吧。

  张:嗯。

  主持人:咱们是希望他选择希望看到狐狸。

  杨凤池:就是你直觉性地会看到什么,或者有两个东西也行,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张:我希望看到的就是船。

  主持人:希望看到的是船,那就是这个。帮你贴上好吗吗,这个搁到这儿是吧,你选择的。

  杨凤池:你怎么想,选择出来。

  张:我觉得迷路了,然后又有这个在湖中,这个时候我应该有最最想应该有获救,那种求生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这个,应该船是在这个河里,湖里最好的一种行驶工具,我觉得我应该马上遇见他。

  主持人:要是我,杨老师你知道我选什么,我可能选这个?

  杨凤池:选猎人。

  主持人:我首先想见到人,他能帮助我,我很无助,但是张女士选择船,你看这个船还没人,你还得靠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是吧。

  杨凤池:实际上这个船它代表某一种关系,也代表某一种关系,就是未知的,有可能帮助他那种关系,他不敢确定,能不能把握住这种关系。所以在他最困难的的人就能帮助他走出那个危险的情景。如果他要看到狐狸的话,说明他天生就胆小的人,当他到迷路,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他首先想到可能要看到恐怖的东西,现在他在一个迷路的情况下,而且处于不利的前进的想像之中,他想到的是什么关系能让他摆脱这个困境。

  主持人:如果是这两个呢,天鹅呢?

  杨凤池:如果天鹅可能这个,她会不那么恐惧,他会觉得自然环境是如此地优美,而且没有凶险的敌人,天鹅代表外部世界,安全的象征。

  主持人:猎人呢?

  杨凤池:猎人可能就内心里比较弱小,希望能得到保护。

  主持人:救救我吧,赶快救救我,就选择这个。那从他选择这个看起来,他是那种恐惧,天生恐惧的人吗?

  杨凤池:从这个选择里看,她的恐惧实际上不是天生胆小,而是渴望有一种关系,害怕失去关系。

  主持人:害怕失去关系?

  杨凤池:对。

  主持人: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杨凤池:我们从现象上看,他求助警方,他希望有邻居来,另外先生不在家的时候,他他特别害怕,先生在家就不害怕,这些就是有好的周边关系,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警方的帮助他就能克服恐惧。

  主持人: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很明确,张女士不是一个天生胆小的人,不是一个天生害怕恐惧的人,这一点我们可以印证一下,我们采访了一下您的孩子,我们看在孩子心目中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来看一下。

  张:嗯。

  主持人:刚才张女士的儿子明确说了,其实我妈挺勇敢的,根本不是一个天生胆小的人,而且还是算是一个胆大的人。

  杨凤池:正好印证了咱们刚才这个效果。

  但是杨老师刚才也说了一点,我觉得也挺有意思,他实际上不是怕,不是本性就是胆小,他好像是害怕某一种关系,他这种恐惧的来源又来自于哪儿呢?

  杨凤池:害怕某一种的丧失,而且当他觉得恐惧的时候,他想的就是求助,可靠的关系人物,而且我们刚才听到了嘛,他在这个事情发生以后,有一段时间,其实症状已经大幅度的减轻了,在那段时间里,爱人天天陪着他。

  主持人:所以我们再继续再找一找,到底导致张女士为三年前发生这件事情,到现在还十分恐惧,而且还在干扰他生活的这个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再做第二个测试好吗。那在分析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下

  杨凤池:刚才我们看这个时候,发现阿果胆子最小。

  主持人:我不敢看。

  杨凤池:而且他捂着眼睛。我看的时候心里特别有点心跳加快,当看到这个张女士好像挺坦然的,而且一直盯着看,也没有用手遮挡的画面,也没有特明显的外部动作。

  主持人:你没有害怕的感觉?

  张:有害怕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而且又说是一个小片,我就觉得他离我很远,所以我就没怎么害怕,可以这么说。

  杨凤池:你听到他从中间一句话,我们这么多人。只要周围有很多人,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恐惧。

  主持人:是,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感觉张女士,有人,有他认识的人,熟人,或者先生什么的。

  杨凤池:或者他认为是好人的人就行了。是吧。

  主持人:就不怕了。

  张:嗯。对,有这种感觉。

  主持人:但是如果要没有,那种感觉就会上来。

  杨凤池:对,没有这种人,而且无法联系到这样的人,他的恐惧就特别严重。那刚才这三种情景你觉得哪一种对您来说,相对地来讲更让您恐惧?

  张:我觉得第一个那种死尸。

  主持人:为什么?

  张:我就感觉到连这种生存的可能都,已经就没有生存的可能了嘛,第二个那种迷路的画,刚才你测试我,他还会寻求,有获救的机会。

  主持人:有希望。

  张:哎,有希望,第三个车祸我看到也是有,也是能够有生存的那种 几率。

  杨凤池:或者受伤可能还能治愈。

  张:哎,受伤治愈,还有生命这种感觉。

  主持人:所以就是让我更加,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了。比如张女士真正面对他经历那个事情的时候,他肯定能镇定地应对,但是事后这个事情对他的困扰却非常大,而且一直在影响他的生活。

杨凤池:而且事后的困扰也不是特别大,一开始那段时间先是对她的影响减小了,以后又增大了,然后几乎接近跟那个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那个样子一样。

  主持人:所以杨老师刚才有一个分析就觉得他其实是恐惧某一种关系,那到底这个关系可能会是什么?您根据您的预测?

杨凤池:从刚才三段小片那场景来看,如果一个人受了车祸,那么他完全可能被人家抢救,得到及时的救治,然后有一段康复,回到自己生活当中去,那就这种情况不会失去关系,或许不会肯定,或许会失去,不一定就肯定失去。第二种情况就迷了路了,迷了路只是暂时现象,早晚他有可能找到路,家里人也会来找他,但是死尸张女士觉得是最上他恐惧的,就是这个人死了以后,他跟周围人的关系就彻底地中断了。这是张女士觉得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倒想问问阿果刚才你看到这三种情景,你觉得最恐怖的是哪一个?

  主持人:因为我没怎么看,所以,但是我觉得至少第一个死尸……

  杨凤池:你害怕。

  主持人:我觉得害怕。走夜路,可能瞬间,没这种感觉,我可能也不会。第三个也是我害怕的,就是这种车祸,就是那种碰撞当中咣倒地,这种感觉我也比较恐惧。那就是说你不仅仅对死亡有恐惧,死尸有恐惧,你本人对死亡有恐惧吗?

  杨凤池:恐惧呀。所以会不会影响到死不能吃不能睡。不会成为症状。

  主持人:不会。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没经历过张女士这样一些事。比如我们对死的恐惧是理念程度上,有一天会走掉,也有一天会死是那种恐惧,但是没有那种切身的,让你心惊肉跳的。

  杨凤池:所以相比而言,交通事故让你更恐惧,因为这个伤害直接要作用到你身体上,你想到这个以后就特恐惧。这种恐惧叫现实的恐惧。

  主持人:真实的恐惧。

  杨凤池:真实的,就是说我一想像我就能感觉到这种东西是让人害怕的,当然很有可能你想像的死亡的时候,你觉得恐惧,但是你会另外有一种想法冒出来,真要死了也就没事了,一了白了,那有可能对张女士来说,死亡是最令人恐惧的,受伤可能倒无所谓,还能康复呢。受点苦都不要紧。皮肉之苦,受点苦都不要紧,因为关系还可以继续存在。

  张:是。对。

  主持人:杨老师一直在强调关系,这个关系有很多,咱们说有朋友关系,有同学关系,有亲情关系,亲情当中比如说有夫妻关系,有母子关系,咱们能不能更准确知道,你这么说,我更想知道,在张女士内心到底是更在乎什么样一种关系,或者甚至担心这样一种关系的消失,使上他真正恐惧感来自这样的担忧?

  杨凤池:我觉得张女士更担心的是亲情的关系。

  主持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

  杨凤池:因为当出现这个危险的时候,张女士首先想到的是我儿子的安全,所以他迅速跟儿子到一起去。另外就是当他的症状减轻的时候,他是跟先生在一起。就在先生陪伴的时候他恐惧大幅度下降了。你跟先生结婚多少年了?

  主持人:结婚18年了。

  杨凤池:所以18年的夫妻也是亲情,也已经是相当大的深厚的比重。

  张:对,刚才杨老师说了,我想起来,比如现在我先生出差的话,我自己一个人没办法睡觉,我现在跟我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上他们跟我作伴,无论如何我一个人不敢呆在,不管哪样的,换了新的环境,一种再怎么好的环境,我现在就是说必须有亲人跟我作伴我才敢睡觉。

  主持人:那是在一种……你说。

  张:甚至那种情况下,比如说你像我妈他有个习惯,冬天他要通风,窗户他都敞着睡觉,大冬天他通风,因为我觉得还得孝敬父母,你不能让他来作伴,你把他的习惯打乱,但是我敞着窗户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睡觉的,我就那样苦恼,有两个夜晚,我就跟我妈妈说,我说妈不行,这样我还是我不敢,敞着窗户我还是不敢睡觉,我就是睡不着,能不能把窗子都关上,关得严严的我才敢睡觉,后来我妈妈就说,他又不明白,他说怎么这么,我也不能跟他详细说的太多。

  主持人:她不知道这些事情?

  张:对,我觉得作为老年人,你不能让他承受太多的东西,我觉得那是儿女不孝敬,我一想跟他说的,只要是我能做他工作,我能关上窗户睡觉就行,我现在就我先生出发我这么来做的。

  主持人:你在说先生出差出差,先生就长时间出差吗,跟你结婚以来?

  张:对。

  主持人:一般出差是多久,频率是多少?

  张:最近是少了,那些年,基本上就是周六周天在家里,平时周一至周五都在外边,其实在出这个事之前我很愿意让他在家里,但是我也知道很矛盾,做不到这样。(哭)

  主持人:你为什么说到这儿,你会哭呢?

  张:不知道。

  主持人:是不是先生出差这个事情对你其实……(哭)

  杨凤池:其实在这件危险的事情发生之前,张女士内心里头已经感到了空前的孤独,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情绪激动起来。

  主持人:对。你记得在你们结婚18年以来,丈夫在家呆的时间有多少?

  张:最近两年,时间多一些,能够占一半,比如一周的时间有一半能在家里,三天到四天,就是说有时候出差需要四天,有时候在家里三天,有时候就是这个比例,就是前,出事之前,基本上周六周天能回家,我记忆当中是这样。

  主持人:周一到周五全在外面,周六周日在家里。

  张:基本上是这样。

  主持人:这样算起来18年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杨凤池:并不多,所以我想现在拿一张题板,拿一张纸,让张女士画一画写一写,从他结婚到出这件事情。

  主持人:这面可以。

  杨凤池:从他结婚到出这件事情,按每周算,比如说这7天,这是零天,这是一天,然后贼进入,就是出事,这是出事前,这是出事后,然后出事后一年,两年,现在是三年了吧,四年。

  张:接近四年头了吧。

  杨凤池:四年,三二一。你画一下,在你家里出这个事之前,你先生一周这七天在你家里呆几天,出事以后,呆几天,出事一年呆几天,出事两年呆几天,你点几个点。

  张:出事之前。

  主持人:两天。

  张:基本上两到三之间。出事之后能三到四天,出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在家里陪着我,然后出事之后能够到三到四天的时间,然后现在基本上就是保持…

  杨凤池:不,现在不是,现在是4年了,你出事之前一周两天,然后出事以后变成三天,三天半,以后呢,又增加了,第一年又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张:减少了。减少了,出差时间减少了。

  杨凤池:出差减少了,还是在家减少了。我现在说的在家时间。

  张:在家时间多了。

  主持人:那你往上走。

  张:在家多了,我都判别不太清楚了。

  主持人:第二年呢?

  张:第二年也就是在家能四天,在家四天,出去三天,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就是三天,这一段时间,基本上是这个样子,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又在家的时候多了,我好像自己这个结老是打不开。

  主持人:那多了应该往上走。

  张:啊啊。

  杨凤池:你现在比以前还少了,应该是多了。

  主持人:多了应该往上。

  张:哦,这个样子。

  主持人:你自己把线连起来。

  杨凤池:你这个点找准了吗,从这儿开始。

  主持人:就是上面那个点。

  杨凤池:对,现在再拿一个红的笔,现在这个是恐惧,这个是恐惧感,假如说这个照样是7分,这个照样是1分,这是0分,这几天这个恐惧感的变化,您看看是怎么样的,就是说是这样,在您家出这个事之前,假如你一个人在家,你恐惧是一分还是7分,还是零分?

  主持人:两分。

  张:出事前,我也有恐惧感,出事前也就是有。

  杨凤池:出事了呢。

  张:出事就一下子。就再也不想让……已经说了,我不能不让出发了。

  杨凤池:不上他出差了。

  张:不让出差。

  杨凤池:然后又低了一点。

  张:后来又想了想,觉得那样也不现实,因为总不能我一直这样吧。

  主持人:他的工作必须出差。

  张:嗯,我就一直调整自己,我觉得改变别人改变不了的时候,我都是改变自己,这一点我都是这个样子,基本上就是这样。

  主持人:第三呢。

  张:这是恐惧。

  杨凤池:又大了。

  张:不是,应该,这个平行的,这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又有点增加了。

  杨凤池:有点增加。你应该往上画。

  张:有点这种感觉。

  杨凤池:又往上一点。这个线挺有趣了。

  主持人:哎你先告诉我,在出事之前你说有恐惧感,是两分,这是恐惧什么,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是那种安全,我觉得是一种安全的需求,觉得应该休息的时候,应该周围的环境应该很安全我才踏实,就有这么一种,以前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模模糊糊的。

  主持人:比如安全是指什么,周围怎么样才是安全?

  张:觉得门窗要特别的就是防盗要特别好,然后要关的特别的结实,门要锁上,

  主持人:要是门没关,窗户没关你就老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嗯。

  主持人:一个人的时候吗?

  张:我跟我儿子在家的时候就这样。因为孩子小嘛。

  主持人:要是孩子在家呢?

  张:丈夫在家就是……

  主持人:无所谓。

  张:我说不要紧,你在家就开着门,谁叫我说我也不管那些。

  杨凤池:我们再拿一个颜色的笔,假如阿果经历了这么一件事,你估计你这个曲线,应该按你的生活经验,你的曲线,恐惧的曲线是什么样?

  主持人:我肯定是这样,我之前没有,因为对之前,我没有,对家里是零,然后一出事以后,就抖到7,然后慢慢慢慢的往下走,我觉得到现在我这个事就忘了,我可能是这样的一些,是一个抛物那样的。

  杨凤池:这三条线有意义了,按说我们不光阿果,我们大多数人遇到一个特别可怕的事,我们都恐惧到极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危险的减少,我们恐惧慢慢慢慢下降,下降到恢复到我们原来没经历这个事的时候,即使不到零,也是很接近零,但是张女士很有趣,他在没有这个事的时候他就不像你,他就不是零,所以我说有不安全感,有孤独,也有某些恐惧。因为这件事情达到最高点,然后他就,这个事情过后降低,降低了以后,随着先生可能在家的日子稍微减少了,他这个曲线又增加了,又增加了的结果,先生在家的时间也就维持住比较多的状态了。如果你这个曲线拉,要是这样下来,这条绿线会怎么样,这条绿线可能随之下来。

  主持人:那杨老师你刚才说我这个恐惧是一种正常的一种恐惧?

  杨凤池:对。

  主持人:那一般正常的恐惧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杨凤池:我觉得正常的恐惧也是现实的恐惧,就是当这个危险存在的时候,我就害怕,危险不存在的时候,我就不害怕,再回忆起这个危险的时候,有点害怕,但是比现实的危险让我产生的恐惧要小得多。

  主持人:那张女士这种恐惧呢?

  杨凤池:张女士这个恐惧,我觉得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就是反射性的,比如我再进入那样的情景,就好像那次,危险的那一天,身临其境一样,就好像完全回到最危险的那一天,那种情景,就反射性的,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自己想到这种情景,他就很害怕,因为有一种无意识的,不能控制的,不自觉的那种恐惧。这些恐惧都发生在没有亲人伴陪的时候。

  主持人:就是已经超出了人们想像受了一次惊吓,或者一次意外的这样一次恐惧,跟这个可能是导火索,但是恐惧能埋藏那么深,这么多年一直摆脱不掉,实际上是有别的原因,也就是你刚才分析那块。

  杨凤池:对,所以我现在就特别的怀疑,不,我就很,有这么一种猜想,是不是张女士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跟亲人突然分离这样的情况。

  张:没有,没跟亲人分开过。一直就是跟爸爸妈妈就是我爸,我妈就是一直在家里,我爸就是除外干活,然后下班以后我就回家,也就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没有,那时候他也不出外工作。

  杨凤池:有可能你现在已经不记得这种事了。比如说家里带你出去,家长带你出去到那儿走失了,然后又找回来,反正突然间感到很危险,因为小孩子离开大人,就觉得很危险。通常我们常人的恐惧,如果没有早年那种恐惧感,没有早年特别强的恐惧感,我们一般都是现实恐惧,就像阿果刚才说,我问他你害怕不害怕死亡,害怕呀,他说害怕的时候很轻松,而如果一个真正害怕死亡的人,你可别跟我提这个。

  主持人:想都不敢想。

  杨凤池:一提,一听这个字眼脑袋就嗡一下,浑身就特别紧张,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很可能在早年有某种创伤的体验,很类似于死亡。他曾经感受过那种东西,所以他现在的恐惧就会特别的强烈。

  主持人:但是张女士记不起来了。

  张:记不起来了,小的时候那时候什么死亡的恐惧这个事情,好像我小的时候我知道我听我妈说我掉到河里一次,掉到河里一会儿,就是淹,就快淹死了,就是我们家有一个邻居,正好下河里去洗衣服,下着雨的时候,用那种砸衣服的柜子把我从那里救出来。

  主持人:几岁的时候?

  张:好像两三岁就我妈说。

  杨凤池:你看张女士要一条船,就是他很小的时候,他掉到水里要有一条船就能保证他安全,而且有一条船,实际上这个船不是孤立的,有人划着船,不然这个船哪来的,船到这里来,意味着有人来搭救,所以你看实际上张女士这里异常强烈的恐惧,而且常常不散的话,他其实有在内心深处有储藏同类的创伤体验,这样的基础,才会持续下来。

  主持人:对,这个事情刺激他把曾经有过的那种不安,激发出来。

  杨凤池:你想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不慎掉入水里,他那时候体验就是马上就完,因为他不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怎样摆脱这种险境,必须得靠关系当中重要的人来帮助他,就是邻居出现,就相当于他成年以后的警方,而且他刚才特别提到,有邻居来也行,警方,包括那个爱人,儿子,这都是他重要的伴陪的对象。所以实际上他的这种异常强烈的恐惧,他发自内心的就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以前曾经有过恐惧体验,有眼前这个事又诱发出来,所以这是他想到,直觉性的反应就是要把亲人在自己身边,就不会有危险。

  主持人:结果呢?先生又往往又出差。

  杨凤池:对。

  主持人:反映回到这个图上,刚才您看,恐惧和丈夫在家和不在家这个线你能看出什么来?

  杨凤池:如果他这条曲线的发展趋势是这样的,先生这条曲线就也会这样,因为我太太已经不害怕了,那么我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现在实际上先生受到太太这种症状的牵制和干扰,的工作实际上要求我必须得出去,但是因为我太太有这个问题,所以我就不能老出去。不能老出去,太太的恐惧就相对地小一点,相对小一点,先生觉得伴陪还是有意义的,先生觉得伴陪还是有意义的,放掉一些生意,放掉自己一些事情还是值得的。

  主持人:还有一种可能是不是这种情况,因为你看一个女人结婚多年,丈夫老出差,自己一个女人守着一个孩子,这是不是也是他一个恐惧的根源呢?这个房子家里没有男主人,没有一个成年男人,就是一个妇女带着孩子住在这个家里,我觉得这是不是也是导致他恐惧的?

  杨凤池:你问的很好,就是说我们现在,张女士这个行为,如果现在不是4年,我们完全可以用你这种假设来解释,就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自己天生的或者本能就有恐惧,我家里没有成年男人。

  主持人:对呀,丈夫不在家嘛。

  杨凤池:那要是这样,这种假设能成立的话,所以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家里,丈夫在外面出差的人,这样的女人和孩子都没法生活,这假设才能成立。但实际上我们看到所有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都能生活,而且张女士自己原来带着一个,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丈夫远去了,出差了,照样他也能生活。而且如果换其他的女人,如果其他的女士一个人带着孩子遇到这么一件事,他的合乎逻辑的曲线就是应该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感越来越降低了,但是现在不能假设,你刚才假设不能解释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的恐惧不但不减少,在某些时候还提高,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不减弱,还增强,这是他跟其他女同志不同的地方。

  主持人:那也就是说其实三年前发生这个事情,实际上把他在小时候,成长过程中,经历了一些事情,给他第二次……

  杨凤池:在他小的时候遇到危险那种情景,由于眼前遇到危险,被调动起来,所以他是双倍的恐惧。那么在小的时候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是由别人解救,那么现在他遇到危险,他也要知道,由别人来伴陪才能渡过危险,这样的情况很像童年时期的痛苦创伤记忆被唤醒。

  主持人:可是刚才为什么张女士在说到丈夫出差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呢?好像内心我觉得挺委屈,又觉得好像挺孤独的那种感觉?

  杨凤池:对,他会觉得,如果丈夫伴陪着我我哪至于这样害怕呢?

  张:对,有这么一种心理。有时候我看着单位上的同事一起工作的他们的丈夫基本上,我有时候有点意见,跟丈夫拌嘴的时候,我就说,我说人家丈夫都没有出发的,都是天天在家里,有回家看着灯光亮着很温暖的感觉,这样的话就是自己回家需要再重新开灯,还有担惊害怕,好像脑子很复杂。

  主持人:所以说像杨老师您说那些都能成立,小时候有那次经历,然后又这次惊吓,但是丈夫没有像老出差的这个样子,而且经常在家里呆着。

  杨凤池:那就是没有被唤起,这块痛苦的回忆没有被唤起,所以张女士一直挺正常。但是我们看到很多丈夫老出差的人,也没有像张女士这样害怕,我们可以解释说,没遇到小偷,或者贼进他们家的情况,但是即便遇上进家的情况,恐怕这个恐惧也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张女士这里不减弱,就是因为在他内心里储存着这样危险场景的记忆。

  主持人:你觉得你能理解杨老师这个分析吗?

  张:好像在这之前我没有想过小时候那个事情,小时候那个事情就是如果不问的话,我可能没有特别提起的话都忘了。

  主持人:记不起来了。

  张:也能记起来,但是它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我觉得。

  杨凤池:甚至我一开始问的时候他还说没有。

  张:你说跟父母分离,我想没有分开过。

  杨凤池:因为这样父母在你身边,你掉水,这很简单,父母一捞就完了,其实当时需要邻居,这不就是跟父母分离,而且自己置身危险情景,父母还不在身边。

主持人:那这是你没想到的,那你想到的可能是什么呢?

  张:我觉得就是跟我的这种恐惧,还有后来不愿意跟这个外界交往,这种就是不愿意上班,不像以前那样积极,我就有时候担心是自己是不是,有点抑郁啊,或者什么感觉,我有时候就是也胡思乱想,自己有时候陷入这种怪圈当中,也不愿意像以前的时候比如说,像女性还喜欢打扮一下穿着,从那之后,我很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比如说有洗脸什么,几天不洗,有时候不觉得一件大事情。

杨凤池:就是我们还得沿着你这个思路,反一个方向去想,假如你这个事过了一段时间,你照常上班了,你该梳头,还洗脸,该打扮,一切都像原来一样,我们看到的是你已经克服了这个恐惧,那么先生可能踏踏实实去干他的事情,继续出发了,只有您像个一个病人的状态,我还没有从这里走出来,先生才不能正常的出发。

  主持人:所以我们想知道现在你丈夫对里的这个状况他是怎么看的?

  张:我丈夫就是说你抓紧时间好吧,要不然我怎么办呢,总不能老是这样吧。还得工作,还需要外面的很多事情需要去打理。

  主持人:这样我们为了更多地再了解一些事情,也听听他丈夫怎么说的,把先生请上来好吗?那好,我们请上张女士的丈夫。

  主持人:你好李先生,刚才您妻子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吧。

  李:听到了。

  主持人:其实我们也发现,他现在的恐惧一方面当然跟那次刺激有关系,但是更多的是源于他曾经有过的一些,成长过程当中的一些经历。

  杨凤池:对。

  主持人:这可能是让他现在也摆脱不了恐惧的真正原因,这让你能明白吗?

  李:因为他和原来的那个经历有关这个不知道。

  主持人:你刚才听到这些你意外吗?

  李:我也觉得两者很难联系在一起。

  主持人:很难点在一起,那个跟这个没关系?

  李:对。

  主持人:为什么呢?

  李:因为我总是觉得她觉得害怕等等一些原因吧。主要还是想让我在家里陪着她。

  主持人:你说拿这个作为一个理由。

  李:对。

  主持人:而不是他真正有什么恐惧?

  她就是原来在没出事之前,他也是不想让我出发。

  杨凤池:那也就是说这个曲线上显示的这个,就是即便没有这个事,他也是倾向于表现出来一些希望您在家里伴陪这个意思。

  李:对。

  杨凤池:那么现在有了这种恐惧以后,这个恐惧成为困扰他的一个突出的一个问题的时候,就进一步达到了让你在家里,更多陪伴的目的?

  李:对。

  主持人:如果你这样解释,那你在家里他就不应该恐惧,他就不应该害怕了吗?

  李:嗯。但是总之是不正常的原因吧。

  主持人:不正常的原因。

  李:因为有时候我在家里,尤其是有一次,我可能是晚上呼噜声音特别大,楼下的邻居用棍子捣我们家地板的时候,他都吓的一夜没睡着觉。

  主持人:又想起来了。

  李:他还以为有窃贼敲我们的门,是不是敲敲门看我们家里有门吗,或者敲敲窗子,他就想到了这些,实际上我就躺在他旁边,但是他当时还是吓的不得了。

  杨凤池:所以实际上您谈到的这个情况,尽管您对刚才我们的分析不是太理解,但是您看到这个情况,明显地看到无意识的这种恐惧。它不是说有现实的刺激,真是有贼,明着过来了,真是有刀枪对着我们有危险,他没有,他实际上潜意识里的一种恐惧,由外部世界一个刺激引出来的,潜意识的通常在很长时间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在内心里打下烙印的影响。

  主持人:所以现在你看这个恐惧被引发出来了,搁在那儿,而且很困扰张女士,觉得我们刚才也找出原因,你觉得张女士自己怎么做,会上他减缓恐惧,或者丈夫你觉得能做一些什么呢?

  杨凤池:我觉得张女士未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自己这一团恐惧里头,区分一下,其中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家里进了窃贼造成的,而现在家里在老不进窃贼的时候我还有那么强的恐惧,实际上一下唤起自己童年,自己未成年的时候,那些精神世界里头,储存着的恐惧。而那些恐惧跟眼前的生活没有关系。所以完全不必过分担忧。

  主持人:丈夫呢?

  杨凤池:丈夫我觉得应该理解太太这种恐惧,而且应该尽可能在太太没有提出要求的时候,主动表现出来对她的关心爱护,另外尽可能在离开家的时候跟他保持密切的联系。还有一些建议,有可能太太比较喜欢先生的什么物品,这个东西可以成为先生不在家的时候一种过渡的客体,过渡的情感表达的载体,所以先生可能有必要给太太一些,带有很强象征意义的礼物,这样让太太觉得,先生始终和自己在一起。

  主持人:是在家的。比如说可能会是什么?礼物。

  杨凤池:我也一时还没想到,可能太太比较喜欢您送他什么东西,或者说您的什么东西他是比较感兴趣的,这样的东西可能成为你们俩之间情感联系的一种纽带,太太心里会更踏实一些;

  主持人:我一开始想,我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容易解决的办法就是丈夫不出差,找一个不出差的工作,那现在看来其实丈夫即使在家,也不一定能消除妻子的这种恐惧是吗?

  杨凤池:对,她因为是一种无意识的恐惧,并不是现实的恐惧,现实的恐惧好办,而我们就怕这个,我们预防着,或者回避着就行,现在就是他在想像的空间里头,都是有异常强烈的恐惧,这样好像让我们其他人看起来,他这个恐惧好像有点过渡,过分没有来由。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家人更多的理解,同时需要他恐惧的当事人自己,对这种恐惧的深刻的认识。

  李:我想平常人都说,胆子都是慢慢练大的,他白天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就要把我们家门反锁着,晚上如果我不在家的话,他会把所有的窗子都关的严严的,比如说有个白天,你不把那个门反锁上,你看一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明天还是这样做,还是没有事情的话会不会这个胆子就会大起来。

  张:我就做不到,我那样锻炼过,但是我门不反锁,我坐那个地方总坐不住,然后我一想不就是反锁一下门,不就是对安全一种诉求,因为我曾经还找过那个,以前挂过那个专家号,也咨询过,他说你对安全的诉求不要紧,你怎样做都不为过,我一想我就把门反锁上,我心里踏实,这又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主持人:丈夫这个意思有点知难而上,跟自己挑战?

  杨凤池:丈夫说的也不错,就是胆是练出来的,越练越大,但是什么人练,太太内心储存着很幼小的年龄,就经历了,面临生死危险得那种创伤,你让他练,练不好就成新的创伤,所以他的那个恐惧不像……

  张:嗯,我战胜不了。

  杨凤池:不像我们没有创伤的人,我们练一练胆就大了,他有可能练着练着突然间闯进一个小孩子,或者突然间闯进一只猫,有可能又进一步加深他的恐惧,这个练的过程,恐怕得先有您伴陪,练习,然后逐渐地您离他远,再让他练习,然后您完全远离,再让他练习,而不是说直接把他放在那个练习的环境里。

  主持人:不过就张女士这个事倒是提醒了我们,比如说我们经常发现哪个地方出一次车祸,或者有一次什么惊险的事情发生,但是每个人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情绪反应,有的人非常紧张,过渡不安,有的人可能过后就完了,其实这反应不同的背后其实隐含着每个人心理的成长经历和背景是不一样的?

  杨凤池:对,就是心理走过的心里成长历程不一样,构成不同的心理结构和心理特点,他们才有不一样的反映。实际上像张女士这个经历,我想除了张女士,就是您那么五大三粗的汉子,你要一个人在家睡觉,进来了,听着咣唥进来了,拿着刀枪,或者翻箱倒柜,您也一样害怕,我也一样害怕,他也一样害怕。但是我们跟他不同的是,我们当时可能害怕,但是不是很害怕,我们过后也还害怕,但是越来越轻,他的情况就是当时很害怕,但是强打精神做点事,如果不是要有这个小孩,有可能他就瘫在那儿动不了,过后什么时候回忆,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老是那么恐惧。

  张:对,是这样的感觉。

  主持人:所以我觉得有两种恐惧,一种恐惧就是瞬间发生,过后也就忘掉,这种恐惧可能很多人都体会到。

  杨凤池:不一定马上忘掉,就是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主持人:时间的流逝,还有一种恐惧就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可是他没发生,它就在那儿,而且在自己心里搁着,我估计就是长女士这种恐惧。

  杨凤池:所以他这是现实的,外部世界的,恐惧性事件诱发了内心里原来储存的恐惧,就是双倍的,甚至几倍的恐惧,使得张女士没办法从这个恐惧当中走出来。

  主持人:所以今天我们做这个节目就是想提醒大家,就是恐惧的体验可能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但是我们要搞清楚就是我们恐惧源自哪里,它其实可能就在我们内心深处。当你知道以后恐惧也就消失了,好我们谢谢张女士和我们分享您的故事,也希望丈夫能给妻子更多的体贴,让他尽快地消除这样的恐惧好吗?好,谢谢你们也谢谢杨老师。

  李:就是他原来他还担心就是说,那些盗贼会去报复。

  主持人:怎么报复你。

  杨凤池:他要再来那就叫自投罗网,正不知道他是谁呢,来了就好,就能打尽。

  主持人: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像张女士这样,在他小时候曾经有过这样一些意外,惊险,那么就会他就一直对恐惧的一种不安?

  杨凤池:应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们有很多不好的体验,如果我们已经成年了,接受它,我们就有能力去应对它,即便应对不好,他也是在我们现实意识层面产生作用。但是如果我们年龄很小,是儿童,甚至是幼儿,我们经历一次危险,那时候我们觉得自己一点面对和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就会在内心里头留下一个太可怕了这样的记忆。因为眼前再有一个可怕的事件发生,这两者就混起来,一起发生,就会让当事人难以控制,不可遏制的恐惧。

  主持人:那还有哪种人?咱们再列举一下,哪种人很容易出现非正常的恐惧,过渡的恐惧?

  杨凤池:第二种可能就是现实的刺激太强,太残酷,太剧烈,太让人难以忘记了,那么也会诱发比较强的恐惧,它就是一个现实的很强的创伤。第三种可能就是这个人的神经类型他就属于弱型。

  主持人:这是天生的吗?

  杨凤池:反应,因为神经系统按照巴普洛夫的分型有强型,有强平行型,有弱型,有强而不平行型,那就是有一种神经类似弱型的人,他受到刺激以后,他就很难从这种刺激当中恢复过来,就是那些比较内向,比较敏感的性格特征的人。

  主持人:这些人就是神经比较脆弱的人。

  杨凤池:对,他们战胜恐惧的能力也就比较弱。

  主持人:刚才这次记忆是在杨老师提醒之下你想起来的,有没有后来其实长大以后知道的发生的这些事情?

  张:还有一次,就是那也是我们结婚,我怀孕了嘛,有一次晚上我们在家里,我们住的那个地方环境不是太好,也是不安全,周围村庄里,离我们单位很近,也经常有,晚上听说有小偷到这家里被偷了,那家里被盗了,那时候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家里也进过一次,但是那时候也是我,我的睡眠不是太好,一点动静我就能听见,我就听见那个窗户响,后来我一看有个人影头在窗子上,当时也害怕,但是因为丈夫在家里,我就用胳膊把丈夫倒醒,我说有人有人,丈夫一声,说了一句话,就骂了盗贼怎么,反正就一声响,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得逞,就是一点都没有行动,就跑,就跳墙跑了。

  主持人:那次没感到恐惧吗?

  张:那次没有,那次过来之后,就当时觉得,怎么还会,还挺吓人的,我说丈夫幸亏你在家里,我说多亏你在家里,那天丈夫在家里。

  杨凤池:那次为什么没有恐惧,就是因为她跟小的时候遭受那次恐惧的创伤的情景不一样。那次小的时候掉到湖里他一个人,邻居过来救了他,这一次自己亲人就在身边。

  主持人:在旁边。

  杨凤池:所以他就没有那么强的恐惧。

  主持人:而三年前那件事情,那三年前那个事情也有亲人,但是是一个小孩。

  杨凤池:就是她想到的是要保护儿子,所以他不能指望儿子保护她。

  主持人:刚才其实咱们就可以确定,其实张女士本性来说,并不是天生胆小,不是天生害怕恐惧的人,他这种恐惧来源究竟在哪儿呢,下面我们还想进一步再来发现,再来了解一下。

  主持人:现在我们可以明确地说,张女士不是一个天生胆小,害怕恐惧的人……

  主持人:那我就在想,是不是张女士以前曾经有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呢,所以让你感觉这么些恐惧?

  张:就是对我印象我觉得确实挺大的,也挺伤害的,比如有一天我就看见有一辆汽车,汽车里面其中有那么两个人,就是说很矮小,然后就是说从车里下来了,我就吓的赶紧就跑,我觉得有可能这两个人就是盗贼,我觉得,后来我就想为什么害怕呢?就是因为我的身份证放在,曾经放在我这个包里,他们是不是,我担心他看过我的身份证,然后就是说看了身份证之后,再报复或者什么,我想怎么办呢,然后我后来马上又去了银行,取了三百块钱,结果回到家之后,我就找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放到茶几上,以防盗贼入室,这个作为一种安慰,一种,就是心里寻求一种安慰吧,然后在家里的时候就反复检查门窗,就关着一次坐下以后一想还不行,还得再去关关,再看看门一遍一遍地检查,直到这种重复,就是自己都觉得挺累的时候,我才能就是慢慢地休息。

  张:还有一个习惯就是说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家里各个角落我都找一个角度,我坐在这个地方,能保证我看到家里每一扇门,还有每个角度我都能观察到,白天,即使白天也这样,坐在那里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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