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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日期:2006年6月8日 出处:中安读书 作者:徐兆寿 编辑:cnpsy 有2278位读者读过此文 【字体:
《非常日记》第五章(三)
       
 

 

 

  9月10日 晴

  一开学,系里就把我们班分成六个小组开始实习。其它几个组都是去全国各地实习,只有一个组是留在当地的,是教育方面的。因为这几年教育界比较稳定,而且还有逐年上升的趋势,学校便决定把一部分毕业生充斥到教育界去。这一个小组是没有家庭背景的同学。一般的同学还是不愿意当教师。可我愿意。而且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学校正好离灵灵上学的学校近。今天已经是第二周了。我的课还有一段时间,这一周的主要工作是当好班主任。因为是学校第一次派出教育实习小组,所以抓得也特别紧。平时我没有时间去那所小学,只好在中午时分,在小学还没有放学之前,就早早地等在那里。

  9月13日 晴

  三天过去了,不见灵灵的踪影。我只好早起,在小学生上学之前在那里等着。可是也没有等到他。第二周,我又在那里等,还是没有见他。

  9月20日 晴

  这一天,我终于等不住了,就跑到学校里问了一下他的班主任。是个刚工作不久的姑娘。她告诉我,灵灵早就转学了。我问转到哪里,她说是去了上海。我问为什么。她说,听说是他爸妈都死了。我一听,犹如雷霆轰顶一样。我直奔她家。家门紧闭。隔壁的一位大娘认识我,我问她有关“表姐”的情况时,她把我让到她家里。大娘说,本来“表姐”和她丈夫基本上好了,可是,在放暑假的前一天,有个女人来找她丈夫。原来是他的老相好。家里又闹起来了。“表姐”的丈夫决定和那个女的分手,谁知那个女的好像是有备而来,见他如此决定,便也不吵不闹,还说要一起吃一顿饭,吃过饭就走。他们俩一看事情竟如此简单,就高兴地一起出去到馆子里吃饭。结果,那女的悄悄在饭里面下了毒,三人都死了。幸好灵灵那天肚子疼,没吃饭在外面玩着,没有遇害。我问灵灵去了哪里,大娘告诉我,被他的外公带走了。大娘还问我:“报纸上都登了,你没有看见?”“那时我不在这里,去了外地。”我万没有想到她竟然遭到了这样的不测。那天晚上,我又坐在她家附近的公路旁,一直坐到深夜。我没有流泪,也没有恨。我只是觉得失去了很多很多,也好像觉得安心了好多。她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死的。我没有想到自己是这样自私。

  9月23日 晴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学校图书馆里找到了那份报纸。上面详细介绍了这出悲剧的前因后果,但看得出来,一切均出自灵灵的描述和邻居的猜测,其中,那个大娘是提供线索最多的人。查案也很容易,似乎别无异议。在文章中,没有提及我。

  10月8日 晴

  上第二节课时,有人找我。是一位姑娘,自称是某报专刊部的。与“表姐”的事有关。实际上,有好几次,我也想找她问问情况,可是我又觉得一切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她说她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我,不过,她没有给学校说是什么事找我,我放心了。我们来到宿舍。她告诉我,她在公安部门看到了我写给“表姐”的那份情书,而且当时公安部门认为,他们的死可能与这份情书有关,但后来经过分析,还有经过灵灵认定,他们的死与我无关。而且当时我们都放假了,没有办法来找我,所以在写那篇报道时,她有意地回避了我。她要我给她讲讲我和“表姐”之间的“恋情”。我羞得很,不愿意跟她讲。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些事情呢?这是我的秘密。她对我讲,她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觉得有很多警示意义,想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写成一部小说给人们看。我一听,更不愿意给她讲了。她让我再想一想,要我为社会着想,说以后再来找我。我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没有完。我越想越觉得麻烦。

  10月12日 晴

  今天,那位女记者又来找我。她说,她愿意跟我做个朋友,希望我把自己的事情透露一些给她。我对她说:“你不是已经把它写成文章发表了吗?干嘛还要再写呢?”她见我不愿意,便要请我去吃饭。我更加怀疑。她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还有什么疑问?我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吃饭的时候,她给我说了实话。她说,有三份杂志都以高稿酬请她写更加详实的大稿,还有一家电视剧制作中心要她把此故事改编成电视剧。我一听更可怕。但我放心的是,我没有什么行为与案情有关的。她感兴趣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我——一个名牌大学生与一个卖衣服的女人之间的恋情。她还告诉我,据灵灵讲,“表姐”与她丈夫为我争吵过好几次,有一次差点要到学校来找我。我听得吓坏了。最终,我还是不想给她讲我们之间的故事。那些故事我无法启齿。我只愿她永远地埋藏在我心中。

  10月18日 晴

  似乎是暴风雨前的沉静,我渐渐地发现表姐对于我的重大意义。本来我还懦弱地庆幸自己与她的死无关,本来我还自私地高兴从此与她无关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开始作痛。我再也没有倾诉的对象,再也没有思念的人了,最重要的是,我连痛苦都失去了。当一个连痛苦也没有的时候,他就什么也没有了。而这,才是真正的痛苦的来临,是真正的痛苦。不再有人关心我,不再有人在暗夜里想我,不再有知己,不再有母性的目光将我高高地举起。我不仅仅失去了一位红颜知己,我又一次失去了母亲。虽然不像多年前失去我真正的母亲时那样叫人痛苦,那种痛苦是有意义的,是不会让人绝望的。而现在的失去,却不再有痛苦,有的只是绝望。是的,是无声无迹的绝望。这种绝望来无踪去无影,随时都会出现,随时都会将你深深地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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