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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根钢棍插入我的骨肉 | |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互联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3/22 17:57:55 文章录入:xinlixue 责任编辑:xinlixu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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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疯狂地向我扑来 第二天早上,来了很多的人,每个人来了我都能非常礼貌地与人家交谈,可实际上我时时处于半晕迷状态,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随着意识的清醒,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体内原有的钢棍没有拿出来,又加进了两根,共由8根钢丝捆在脊椎上,然后铺上碎骨头,再把剥离开的肉一层层缝合。麻药劲一过,就象千百个尖刀一刻不停地在我身体里死命地挖。其痛苦是非语言所能形容的。别人一支杜冷丁可以安然入睡一夜,可对我最多能缓解一两个小时,由于多次大小手术,致使我对“镇痛药”已不十分敏感了,又不敢多用,怕上瘾,只能硬挺着。为了不给护理我的人增加心理负担,我只能面带微笑,这种自我压抑及肉体痛苦,致使我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结果是内外痛苦更剧烈,更深重了,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强烈地渴望能大哭一场,可我不能,只能咬牙忍着。在络绎不绝的探望者面前留下了令人折服的和惊叹的好印象。而我,只能淡淡一笑。…… 手术后的第四天晚上,我突然“先锋霉素”过敏,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荨麻疹,奇痒无比。疼痛和瘙痒,肉体痛苦中最尖锐、最强烈的两种痛苦一齐向我袭来,每活动一下忍不住惨叫一声,我完全受不了啦。在病房里只剩下两个护理我的妹妹的时候,我把耳塞录音机打开,想分散一下,就跟着一起唱着,唱着,不知是那伤感的歌词触动了我,还是那哀婉的旋律像盐一样揉进了我的“伤口”,倾刻间我的所有防线全都坍塌了。一下子把被子拉到头上,放声痛哭起来。两个妹妹被我这突然的“爆发”吓坏了,就连我自己也被这从未有过的悲惨哭声吓傻了,这是我吗?不!……晚11时左右,心慌意乱、恶心、看人开始变模糊,天旋地转,呼吸都有些不畅(后来听说这是心衰的症状)。昏沉沉到第二天早晨,医生来查房大吃一惊,并开始紧地抢救,这时我才知道这种药物过敏非常危险,尤其是术后这么虚弱的身体,一般抢救都来不及,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挺了一宿。我没想到,一夜之间我又与死神打了个“交手仗”。我没有死掉,令所有懂医的人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生,比死更需要勇气 由于用大量脱敏的“激素”,我的憔悴病容被掩盖了,我“胖”了,我白了,我“爱吃”饭了。但我的过敏反应却毫不“示弱”,接连换了几种抗菌素全部过敏,但又不能不用,最后只能用一种过敏反应相对弱一点的抗菌素,一边加大剂量用脱敏药,这样一来浑身的荨麻疹死赖在身上不下去。痒得钻心刻骨,术后怕动,动一下疼得心都直哆嗦,可两只手又不能不挠。医生对我也束手无策,医生说:高烧超过24小时就有危险,可我一直高烧了好几天。 我手术的第四天是元旦,一位军医,因为想孩子和爱人,情绪十分低落。我就躺在病床上,和他谈了很长时间,后来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知道嘛,思念是一种享受,它能使淡化的感情更加浓烈,不是说‘久别胜新婚”嘛。你每次见到妻子的那种幸福感,决不是整天守在一起的夫妻能体验到的,也许正在你和妻子彼此思念的时候,那些朝夕相处的夫妻们正在打架。如果你能这样想,你一下子就会感到你们这种‘浓缩”了的感情,是多么的珍贵……”这位军医非常感动,说为什么他早没这样想? 半个小时的谈话中,有两次思维中断,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周围的人都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是昏厥,瞬间就清醒。医生们都说我活下来是奇迹,三天之内经历了两种生死关,活着走下手术台是一关、药物过敏又是一关,原本需要用三个月的抗菌素,可由于所有的抗菌素都有不同程度的过敏反应,勉强用了20天就全停下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它大大地延长了术后的危险期,死亡的阴影时时伴随着我。过敏反应奇痒无比,脊椎里面的钢棍,动一下疼得忍不住惨叫一声。许多前来看望我的人都流下了眼泪。但我始终保持着乐观的精神状态,一个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就会获得一种意想不到的潇洒和解脱。 就在我卧床半个月的时候,医生来复查体力,发现外植的骨头没有长上,这是最可怕的一种结果,这就可能意味着我要无限期地躺下去,万一起不来了,不仅自己痛苦,还要拖累别人,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我陷入了一生中最沉重的思索之中,我该怎么办?很显然,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听其自然,理所当然地要别人照料,在病榻上听听音乐,看看闲书,也可以打发时光,做一个有头脑的“活死人”。要么就在极度的痛苦中重新振作起来,去面对更加残酷的现实,但我深知,后者比前者更需要勇气,更需要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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